蓝有钱家的魏无钱

双道長:《光》

emmmm

月弓:

我又发出去啦,哎呀又转回来啦!


吟昊:



手動備份


月弓:



*活动,抱歉我迟到了! @雅正的姑苏蓝兔 、 @天冬 感谢两位的不嫌弃。
*想留下的夥伴速度转发,可能会被屏蔽吧......

  


画师: @天冬 

  



  



  


 

  


 

  


 

  


 

  


《光》By月弓

  


 

  


 

  


一、

  


一抹白光忽闪即逝,惊起片片群山飞鸟。

  


烟岚缭绕之中,款款行出一雪衣人,修长的手捏剑诀,将那抹剑光纳入掌心,横剑一挥,甩落染上剑锋的绿血。

  


地面上,绿液滴落之处滋滋作响,冒出阵阵诡异白烟与难闻气味。这时,不远处掠过来一人,身材颀长,漆黑道衣在雾中格外醒目。

  


他伸臂挡开雪衣人,悦耳低沉的嗓音轻响:「星尘,当心。」

  


那雪衣人旋即一笑,「甚幸,子琛喜洁,我方才仔细注意不让这妖兽的血水沾身,没想到竟是有毒,否则,这身衣裳便要坏了。」

  


宋子琛无甚波澜的面上忽现一丝无奈,沉默片刻方道:「星尘,衣裳没有你重要。」

  


晓星尘得寸进尺道:「我还以为子琛是担心我弄脏衣裳。」

  


「我更担心你……」话方出口,忽感自己中计似的,「罢了。」

  


宋子琛这才操着一直盘旋上空的拂雪入鞘,逃也似的往前行去。

  


晓星尘无声在原地笑了半晌,才跟着对方刻意加重灵力留下的足迹迈去。

  


越过白雾,追着步痕,那人就在蜿蜒的山路尽头,彷佛从来都不担心遍寻不着。

  


 

  


 

  


 

  


 

  


二、

  


再往里走,便是深入荒山之中。两人汇合后,一直在追寻那有毒妖物的首领踪迹,可惜他俩最初翻山越岭、斩妖除魔的动静太大,这山里大大小小、有害无害的所有妖物通通躲了起来,每每发现风吹草动,都只是普通而无知的野兽罢了。

  


又行了几里路,直至夕阳染红山巅,二人才开始寻找掩蔽休憩之处。

  


感觉到同行友人开始盯着自己满是污泥的靴角走路后,晓星尘愈发地探头探脑,甚至打了一道火光符照明前路,终于在太阳深深下沉于地面时,于碧草绿树中找到破败的屋檐一角。

  


「子琛,前面有座小庙。」

  


宋子琛也看到了,轻轻颔首,遂加快脚步,竟又先行一步走在前头,入了那座破庙。

  


是一座土地庙,匾额已经磨损得看不出文字,木头庙门倾倒在地,庙中灰尘树叶与虫尸遍地铺就,神龛上的偶像也腐朽不堪,蜘蛛网织了满室,晓星尘以袖掩口鼻,正瞅见神像两旁还有道小门,本要一探究竟,但随着宋子琛有些急促的步伐忽然折返,他只好又跟出去了。

  


晓星尘温声道:「不如还是露宿野外吧?」

  


宋子琛看了看天空,垂着眼帘掐指一算,艰难地摇头道:「要雨了,回屋吧。」

  


两人大略整理一阵后,果真开始下起瓢泼大雨,只好用倒下的庙门凑合着挡住大开的门户,一面在屋里升起火来。

  


晓星尘这才去探那道小门,门后的房间明显干净得多,稍作整理竟也能像人住的地方,只是房中唯一的床板太小了,似乎当时只能容纳一人休憩。

  


「子琛,你便在此休息吧?」晓星尘微笑,偏头去看还在不停擦拭床沿的友人。

  


那人闻言愣了愣,旋即正色,「星尘,不必如此委屈。」

  


晓星尘终于忍不住笑出来,「我没有委屈,我睡哪都……」

  


「那便一起睡吧。」宋子琛斩钉截铁。

  


「你说一起……?你……?我……?」

  


看着宋子琛那认真却毫无芥蒂的一张脸,晓星尘暗自在内心苦笑。

  


 

  


 

  


 

  


 

  


三、

  


两人并没预料到寻这妖物会如此费时,没几日干粮便已耗尽。

  


宋子琛自林中采来为数不多的野果,一回来就见到晓星尘蹲在草间,葱白的手指沾了些许污泥,不知道在寻些什么。

  


可他没有立即上前询问,而是远远在一边观望,分明方才还在意着手里的果子尚未洗涤,现在却全然无知无觉似的。

  


草丛中的晓星尘依旧洁白出尘,袍角虽然沾了些草屑,却丝毫不减他不凡的风姿。

  


尚在出神间,晓星尘一张白皙俊秀的脸忽在眼前放大,弯起的眉眼像今晚的月亮。

  


宋子琛不自觉地退了一步,却又很是后悔退了那一步,因为晓星尘的笑容淡了下来。「子琛,竟在出神吗?」

  


他尴尬地轻咳,「星尘,你方才是在……」

  


晓星尘摇头笑了笑,「我说,我找到了些野菜,说不定能煮上一锅汤,吃上些热的。」

  


约莫花了半个时辰,宋子琛都开始担忧房外的晓星尘会不会煮着便睡着,掉进锅里时,那人总算开了房门进来。

  


他脸上的表情有趣得紧,似是慌张、似是懊恼,更多的是看过来那飘忽不定的眼神,宋子琛端详他半晌,居然微微一笑。

  


「究竟是何佳肴,让你如此费心?」

  


晓星尘报以一抹勉强地笑,「山中没有调料,还请子琛莫要嫌弃……」

  


两人在此地唯一洁净的床板上相对而食,用的还是用剑削成的木碗,宋子琛还未入口,晓星尘便问:「如何?」

  


宋子琛一鼓作气连菜带汤下了肚,喉结滚动数回,放下手中的碗,睫羽一颤,晓星尘又追问道:「子琛?」

  


宋子琛看他一眼,「口腹之欲是修行人之大忌,左右还未到僻谷的时机,能填饱肚子就行了。」

  


晓星尘一听就泄了气,随即自己尝了几口,差点没忍住想喷口的冲动。

  


这其实不是野菜,而是药草。以前住山里学习辨认毒物与可食植物时,他马马虎虎只将能吃得和不能吃的记着了,有些植物他虽记得却没吃过;这药草能吃归能吃,但多是做以药用,分量还需拿捏,这么又苦又辣的,还有怪味,根本难以下咽,再吃一口都嫌多。

  


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脸皱得一点也不明月清风,把剩下半口咽下去,涩声道:「子琛真是好定力。」

  


什么野菜,这分明就是在吃药!

  


在他一头栽入苦得发酸的漩涡中挣扎时,忽然一颗冰凉圆滚的东西凑近唇边,晓星尘望了望宋子琛那淡然的眼神,一面启唇吃下了,「唔。」

  


酸酸甜甜的果子清香在舌尖蔓延开来,中和了苦涩,鲜嫩的果肉一路温温润润滑进了喉咙。

  


宋子琛见他眉头舒展,也微勾嘴角,晓星尘亦跟着笑了。

  


那是一颗洗得发亮的野果子,虽算不上好吃,却是一水儿酸涩的果子中最甜的。

  


 

  


 

  


 

  


 

  


四、

  


二人在山中布下了阵法,每日至少要有一人重新巡视并加固,这也正是二人不能离开的缘故。

  


他们到的时候,那浑身布满绿毛却又生得一副猴样的妖物正剧烈挣扎,把尚未加固的结界撕扯出了一丝裂缝。

  


晓星尘将捆仙索解下,将妖物包裹其中。

  


「臭道士!放我走!可恶!设下陷阱,算什么英雄好汉!」

  


宋子琛冷冷地剜牠一眼,拂雪几乎出鞘,晓星尘赶紧挡了挡:「你会说话?」

  


「你们人还当真以为只有自己能说话啊?!我能说话怎么了!滚开!都给我滚开!」那妖物尖声嘶叫,阵阵轰得宋子琛脑仁发疼。

  


「能说话,那便好办。」晓星尘将霜华收剑入鞘,「只要你向我保证,绝不再侵扰山下村人,我就放你走。」

  


「星尘……」宋子琛道。

  


晓星尘转脸过来点点头,表示没问题。

  


那妖人端详晓星尘片刻便哇哇乱叫,似乎从没遇过对他如此好言的人,反倒更加闹腾了。「我没有伤过人,那些伤人的都被你们除掉了!就剩我一个!都是你们害的!死断袖!死断袖!」

  


晓星尘本来手中紧握着捆仙索,闻言忽然一松,茫茫然复诵道:「断袖?你说……我和子琛是断袖?」

  


「星尘!」

  


不过一个闪神,晓星尘便觉天地翻转,眼角余光只瞥到妖物喷出什么,电光石火间,宋子琛已不知何时来到面前,好看的眉眼依旧定定然,要是没听到那声闷哼,晓星尘还会以为什么事也没有。

  


「子琛!」

  


宋子琛只来得及拂开他的额发,对他说声没事,便失去意识,晓星尘被他压得一趔趄,两人双双摔到地面。

  


晓星尘用身子接住宋子琛,死死护住他的头,自己却摔得头晕眼花。

  


 

  


 

  


 

  


 

  


五、

  


有时候晓星尘也不知道,宋子琛是真懂还不懂。明明相识以来,那么多亲昵的举动,他都不甚在意,甚至多半是自己主动的,让深知他有洁癖的晓星尘经常汗颜,可那日被毒猿妖莫名其妙一骂,居然就从头到脚规矩起来,甚至连换药包扎都不愿让晓星尘插手。

  


晓星尘自觉地去睡地上,反而又被宋子琛拖回床上,换他去睡地铺,晓星尘又不肯,僵持了大半夜,两人还是重新躺回床上。

  


只是一夜无眠。

  


伤在背部,晓星尘怕弄疼他,睡得不沉,仅仅只是假寐的程度,而宋子琛一动不动,偶尔加重的呼吸声更说明了他的难受。

  


两个无眠之人,在狭小的床上连依偎也不敢。

  


伤口虽吓人,作为修道之人,却痊愈得很快,宋子琛开始找借口不与晓星尘共处一室,整日不是巡山就是练剑,也甚少与晓星尘一同进食了。他的心思,恐怕连树上的鸟儿都知晓。

  


晓星尘觉得宋子琛真是木讷得可以。

  


他在屋里等了宋子琛一天,甚至还重新打扫了那简陋的小房间和庙堂,时不时望向破败的窗外,却一无所获。

  


明月高挂之时,宋子琛才回来。晓星尘这时正在煮汤,当然,这次试过了,并非药草,而是真的野菜。

  


「子琛,饿不饿?吃点吧。」

  


宋子琛云淡风轻地瞥了那锅汤一眼,那句『吃过了』却一点也不能淡定的说出口。

  


等到发现时,自己已经坐在一块木头上吃起来。

  


和上次不一样,味道很好,炖得不老不烂,鲜嫩清甜,虽然没有调味,却十分爽口,令人温暖。

  


他看晓星尘的眼神,也染上了这份温暖。

  


「子琛,把碗给我。」

  


宋子琛依言把空碗递过去,冷不防被晓星尘捉住了手,「星尘?」

  


那只手骨节分明,比晓星尘的要再大一些,原本就生有薄茧的虎口和关节增厚了许多,「子琛最近为何如此勤苦练习?」

  


他垂下的睫羽筛下了火光,「没什么,只是想尽早捉住那猿妖。」

  


晓星尘把他的手放到脸侧,那只手有些粗糙,也很温暖,宋子琛微不可察的一颤,很快稳住。

  


「子琛若是介意,可以抽回手。」

  


宋子琛面色虽然平静,可其实是愣着的,只凭着本能下意识摇摇头,心已若擂鼓。

  


很快的他发现大得能听到心跳声不止有一道。

  


他听到晓星尘清明的声音说:「我亦不介意与子琛如此亲近。」

  


 

  


 

  


 

  


 

  


六、

  


宋岚像抱住一簇烟花,又像抱住一抹水流。

  


烟花璀璨夺目,却又炽热滚烫得让人感到危险;水流冰凉清澈,却又急切流失得让人难以盈握。

  


更多时候,他则清楚的意识到,他抱住的是温热而情动的肉体。

  


隔着一片苍白衣衫,透过来的暖意用足以燃烧的速度升温。

  


两人说过很多话,眼神交流更是不少,却从未像此时一样什么也无须再说。

  


多么欣喜呀,与自己契合之人真正的结合。

  


年少的他们,曾徒有抱负,孤高不群,空有一身能力,多么迷惘、多么青涩,却因遇到了对方,燃起了更多希望与梦,成了彼此的光。此刻他们更是不顾一切的要揉碎自己,只为深深融入对方的生命,让彼此的眼中只有自己,身体里只有对方,将自己填得满满当当,再也装不下其他。

  


虫鸣低吟,风动轻语。

  


世上再没有什么声音比彼此的呼唤更悦耳,再没有比彼此的喘息更美妙。

  


未关的窗吹拂着凉风,宋岚将晓星尘掩得更深,将自己埋得更深,缠绕着他们的一阵清风就如同晓星尘缠紧了宋岚,声声喟叹。

  


晓星尘似乎很喜欢他布满增厚剑茧的手,对他的碰触既是难耐又是渴望,甚至宋岚吻他的时候,都能透过轻抚甚至是揉捏而令他松懈,趁隙加深侵入的舌尖几分。厚厚的剑茧拂过他的每一吋肌肤。

  


他们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,但也无法回头,更不想回头。

  


原本只是执对方的手喁喁低语互诉衷肠,却被一阵风打灭了烛火,也忘了是谁起身关窗、谁先止住谁的暂离,意识过来时,衣衫就已经褪去,烛光不再重燃。

  


却是不需藉烛光染就,便能令晓星尘雪白的肤色染成暖红、宋岚的视线炽热。

  


多么美好呀,与自己认定之人双向的欢愉。

  


能从彼此如镜般蒙上雾气的双眼见到自己,何其有幸。

  


就如同遇上危险时,他们眼中只有保护彼此那般,宋岚为他挡下攻击而倒下,他则为宋岚作垫背。

  


宋岚摸上他跌落时留下的那背上伤疤,晓星尘亦是抱紧了宋岚那片痊愈后微皱的皮肤,如今却都一致滚烫而沁出薄汗。

  


无论当时此时,皆是彼此。皆是为了彼此。

  


皆是没了冷静、无法自制,为彼此甘愿付出自己。

  


好像他们从初见那一眼就该如此、好似他们在携手那一刻就会如此。

  


轻语与喘声中,即使已不复从前,他们却没有迷茫,将抱紧对方视为理所当然。

  


彷佛要燃尽生命似的,送给对方最纯粹天成、最青春风华的一刻。这一刻虽不是唯一,却是彼此的唯一。

  


唯一。

  


 

  


 

  


 

  


 

  


七、

  


毒妖猿果然谎话连篇,说没有伤人,却是牠纵手下妖物伤人,甚少亲自动手。

  


被宋晓二人围堵这许多天,牠无法再到山下作乱,袭击了一名上山采药的村民,二人赶到时,那村民正命悬一线。

  


「断袖!死断袖!又来坏我好事!」

  


宋岚挡下那一爪,将小村民护在身后,拉开距离,在他身后旋即飞出一道剑光,劲风气势磅礡扫倒妖猿,牠只觉手上一凉,低头就见已没了爪子,放声尖叫。

  


晓星尘甩开剑上毒血,好整以暇道:「上回的话还未说完。子琛,你不妨替我说说?」

  


宋子琛本冷漠地站在一旁,像个严肃的护卫,闻言面上一缓,低低重复那日晓星尘的话:「『只要你向我保证,绝不再侵扰山下村人,我就放你走。』」

  


那妖猿疼得满地打滚,「我保证!我保证!」

  


又是一句谎言,口吐人言的妖怪令人发指。宋岚继续接下:「……否则我便除害。」

  


话音未落,妖猿便拔腿就跑,二人足尖一点地,当即追上。宋岚拂雪几乎是从手上射出,将妖猿一击钉在了地上。

  


「可恶!不要脸的臭道士!断袖!」

  


晓星尘头一偏,端详牠道:「你这词究竟是哪里学来的?」

  


一片尖锐惨叫声中,宋岚的声音慢悠悠切入,「确是断袖、确是道侣,你待如何?」

  


一手压紧深深没入的拂雪,另一手则劈掌将妖猿打回原形,散尽全身妖力,变回一只普通的猿猴。

  


晓星尘有些诧异地注视他,那个做为自己道侣的男人,总是喜穿一身漆黑的道袍,如今竟令人觉得他整个人都在放光。

  


晓星尘笑了,笑得如和煦春风,「是啊,我与子琛……确是道侣。」

  


此话一出,本被忽略的羞耻心似乎瞬间归兮,让宋岚的脖子染成绯红,红的似那日的野果子,又酸又甜,任君采撷。

  


 

  


 

  


 

  


 

  


《光》完。

  
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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